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

孔子给后世留下了许多经典名句，但也有一些有争议的句子。就比如那句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”，经常用在对女生的刁蛮任性的形容，带着贬义的色彩，让许多人觉得是孔夫子歧视女性，真的是这样吗？

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？

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，是一则谚语。完整表述见于《论语·第十七章·阳货篇》：“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，近之则不逊，远之则怨。”

注解：

（1）唯，语气助词，无实意。

（2）女子：并非泛指女性，特指“人主”所宠幸的臣妾，引申为宠幸的身边人。

（3）小人：阴私满腔，与君子恰好相反之人，论语里称这类人为“小人”。

（4）养：古代的“养”字，指修身养性，这里的“养”是指培养，修养，养浩然正气，养身、心、性、命。（“身”、“心”、“性”、“命”的理解，要参照儒家另一经典《大学》。）

（5）孙：通“逊”，有规举。“不孙”意思就是容易无礼，坏了规矩。

孔子说：“恃宠者与小人，他们都很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，难养身、心、性、命，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分寸，太近了容易失礼，坏了规矩；过于远离，又容易招致怨恨，而不利于儒学的传承。

翻译：

恃宠者与小人，他们很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，所以与之相处要保持适当距离，太近了他们就会对你无礼，以致坏了规矩，太远了他们又会对你心生怨恨，以致招惹是非。

如何理解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”?

01孔子此言真正想表达的是：“人主要管理好国、家，务必注意防范和驾驭身边的恃宠者与小人。”完全绝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。

要理解这句话首先得理解“小人”这个概念，《论语》中一共二十三章出现了二十四次“小人”，这些“小人”其实绝大多数可以理解为平民百姓或者庶民，这是相对大人和士阶层的另外一个阶层。而此处的“养”字，则指的是相处的意思。

所以，全文“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，近之则不孙，远之则怨”讲述的是相处之道，大概意思是：如果站在男性的角度来说，与女子的关系很难处理好；站在官员的角度来说，与平民百姓的关系很难处理好。因为与他们过分接近了他们就不知道谦逊，过分疏远了就会怨恨。

02不过，还有一种有趣的说法，就是把“女”字解释成“汝”。古代汉语中“女”通“汝”，而“汝”就是“你”的意思，而“子”也是“你”的代词。那么，“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”，意思就成了：“唯有你这样的‘民众’比较麻烦，和你亲近了，你就会僭越礼数；同你疏远了，你又要怨恨我。”

其实我们看《论语十七·阳货篇》，“唯女子”在其中第25条，而阳货篇第21条中，子曰：“食夫稻，衣夫锦，于女安乎？”中的“女”就是“你”的意思。再倒着往回翻，同为阳货篇的第10条，子谓伯鱼曰：“女为《周恩》、《召南》矣乎？”中的“女”，依然是“你”的意思。

所以，把“女子与小人”解释成“你这样的小人（普通人）”也是完全说得通的。我们都知道，孔子的《论语》并不是一本个人系统的着作，而是在孔子身后，由他的弟子收集整理而成的语录。当中全部是孔子讲话的片段，根本没有上下文。因此在阅读的时候，经常会产生歧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