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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宗元三戒是哪三戒

柳宗元三戒是哪三戒

2023-11-29 17:19 1124浏览

柳宗元(公元773年-公元819年),字子厚,唐代文学家、思想家,祖籍是河东郡(今山西省永济县,河东柳氏与薛氏、裴氏并称“河东三著姓”),世称“柳河东”。《三戒》作于柳宗元被贬官永州之后,这时作者经历过复杂的政治斗争,有了更丰富的社会阅历和更深切的人生体验,于是将其中足以垂戒世人的现象,写成寓言,以示劝惩。

柳宗元三戒是哪三戒

《三戒》是我国唐代著名文学家柳宗元写的三篇寓言故事,分别为:《临江之麋》、《黔之驴》、《永某氏之鼠》

作者通过麋、驴、鼠这三种动物形象,借题发挥,揭露了当时一些达官贵人、得意小人的丑态,并预言其必然灭亡的命运。文章语言简洁凝练,以小见大,耐人寻味,具有强烈的现实讽刺意义。

作品原文

临江之麋

临江之人畋,得麋麑,畜之。入门,群犬垂涎,扬尾皆来。其人怒,怛之。自是日抱就犬,习示之,使勿动,稍使与之戏。积久,犬皆如人意。麋麑稍大,忘己之麋也,以为犬良我友,抵触偃仆,益狎。犬畏主人,与之俯仰甚善,然时啖其舌。

三年,麋出门,见外犬在道甚众,走欲与为戏。外犬见而喜且怒,共杀食之,狼藉道上,麋至死不悟。

黔之驴

黔无驴,有好事者船载以入,至则无可用,放之山下。虎见之,庞然大物也,以为神。蔽林间窥之,稍出近之,慭慭然,莫相知。

他日,驴一鸣,虎大骇,远遁,以为且噬己也,甚恐。然往来视之,觉无异能者。益习其声,又近出前后,终不敢搏。稍近益狎,荡倚冲冒,驴不胜怒,蹄之。虎因喜,计之曰:“技止此耳!”因跳踉大?,断其喉,尽其肉,乃去。

噫!形之庞也类有德,声之宏也类有能,向不出其技,虎虽猛,疑畏,卒不敢取;今若是焉,悲夫!

永某氏之鼠

永有某氏者,畏日,拘忌异甚。以为己生岁直子;鼠,子神也,因爱鼠,不畜猫犬,禁僮勿击鼠。仓廪庖厨,悉以恣鼠,不问。

由是鼠相告,皆来某氏,饱食而无祸。某氏室无完器,椸无完衣,饮食大率鼠之馀也。昼累累与人兼行,夜则窃啮斗暴,其声万状,不可以寝,终不厌。

数岁,某氏徙居他州;后人来居,鼠为态如故。其人曰:“是阴类,恶物也,盗暴尤甚。且何以至是乎哉?”假五六猫,阖门撤瓦灌穴,购僮罗捕之,杀鼠如丘,弃之隐处,臭数月乃已。

呜呼!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!

作品赏析

这是一组寓言小品,写柳宗元被贬永州时期。“三戒”源于《论语·季氏》中“孔子曰:‘君子有三戒。’”“戒”是古代的一种文体,它以历史事实或生活事例来说明某种道理,启发人们引以为戒。题为《三戒》即三件应该引起警戒的事情。从三篇作品的内容看,都有各自的寓意,可以独立成篇,但在作者的构思中,这组寓言却有某种内在的联系,构成一个整体,旨在说明一个道理,即短序中“不知推己之本,而乘物以逞”者“卒迨于祸”,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认识而妄图靠外在的力量为所欲为,结局都不免自取灭亡。作者通过蠢弱无识的麋麑依势以干非其类“、呆笨无能的驴”出技以怒强“及贪婪无度的鼠”窃时以肆暴“,虽经历各异,但下场一样,形象生动地说明了这个道理。小序概括三篇短文的内容及主旨,三篇故事又具体地说明小序中所涉及的内容,足见作者构思的良苦用心。

《临江之麋》先写麋麑与犬初逢,因主人庇护不致受害,接着写麋麑恃宠而骄、得意忘形,最后写麋麑外出、杀身罹祸的悲惨结局,讽刺依仗主人权势而忘乎所以的势利小人,到头来只能自取灭亡。作者善于捕捉描写对象不同的情态特征,如描写犬的贪残本性,”群犬垂涎,扬尾皆来“,准确地把握住了群犬乍见猎物时的欢喜姿态,但因慑于主人的威严,只能”时啖其食“,欲吃不能,把群犬的馋相刻画得惟妙惟肖。三年以后,麋麑出门,”外犬见而喜且怒,共杀食之。“”喜“是群犬意外地碰到美味佳肴所表现出的惊喜之情,”怒“则是犬的凶残本性的原形毕露,作者把群犬刹那间的表情描绘得精细入微、出神入化。再如描写麋的得意忘形,作者用”忘己之麋也,以为犬良我友,抵触偃仆。益狎“,”见外犬在道甚众,走欲与为戏“,寥寥数语,就把麋的忘形自大的神态毕现于纸上。

《黔之驴》借”庞然大物“驴被小老虎吃掉的可悲下场,讽刺那些蠢笨自大、徒有其表,”不知推己之本“、毫无自知之明的权要人物,揭露他们外强中干、一无所用的本质。全文分三个部分。第一部分写驴的来历及虎对驴的初步印象。第二部分写虎对驴的认识由表面深入到本质,摸清了驴的底细,最终把它吃掉。第三部分抒发作者的感慨,嘲讽”形之庞也类有德,声之宏也类有能“的家伙实际上薄力无能,一试技穷。

作者用拟人的手法交替写虎和驴。先写驴之形大(庞然大物)、声宏(驴一鸣),抓住特征进行刻画。写虎则从形大声宏一步步地加深了对驴的感性认识。对驴形之庞大,虎”见之,以为神“,声之宏大,虎则”大骇“、”远遁“,这仅是从视觉、听觉上获得的初步印象。作者突出了虎的聪明机灵及其勇敢胆识:为了摸清驴的底细,虎”蔽林间窥之“、”稍出近之“、”来往视之“,并采取了一系列试探性的行动,”益狎,荡倚冲冒“,挑逗、戏弄甚而冒犯,终于激怒了驴,”驴不胜怒,蹄之“,至此,驴貌似强大而实则虚弱的本质暴露无遗,虎也得出驴”无异能者“”技止此耳“的正确结论。虎对驴的观察认识过程刻画得生动细致,真切入微,非大手笔是难以做到的。

《永某氏之鼠》把统治阶级中那些”窃时以肆暴“的人比作老鼠,虽得势于一时,胡作非为、倒行逆施,但最终也难逃”撤瓦灌穴“的灭顶之灾。永某氏因”拘忌“而”爱鼠“,”不畜猫犬,禁僮勿击鼠“,因而”恣鼠不问“,”由是鼠相告“,得时肆虐、胡作非为,结果永某氏住”室无完器“、衣”椸无完衣“、食”大率鼠之余也“,尽管如此,永某氏”终不厌“。作品一开始着重刻画某氏的迂腐,为老鼠的肆暴开辟了场所,而老鼠的有恃无恐、横行无忌又反过来衬托了某氏的昏庸。数年以后,某氏迁徙他州,老鼠”盗暴尤甚“,卒被歼灭。作者着意刻画新主人的风貌:”假五、六猫,阖门,撤瓦,灌穴,购僮罗捕之。“连用”假“、”阖“、”撤“、”灌“、”捕“等动词,组成了一组节奏急促有力的短句,表现了新主人疾恶如仇,雷厉风行的性格,与永某氏形成鲜明的对照。最后一句是作者的感叹:”呜呼!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!“卒章显志,点出了故事的深刻寓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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